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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智破迷案(二)
  中午,一切都准备妥当,徐虎城却还是不放心,他握着陈玉莲的手,舍不得松开。

 最后还是陈玉莲笑着出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徐虎城只得道,“我派全部衙役,隐蔽在附近中,围歼凶手。如果有事,你就喊我。”

 衙门中的这一切都落在了宁洛歌派去的暗卫眼中,几乎同一时间,宁洛歌知道了徐虎城和陈玉莲的打算。

 “吃了饭,我们去云岩。哥哥现在还沒回來,或许是有事情耽搁了。银魂你派人去看看。”宁洛歌道。

 下午,徐虎城让衙役们扮香客混入熙熙攘攘的人中。整个一下午,都安静无恙。

 直到落西山,天边还挂着一抹余辉时,山上渐渐冷清起來。这时,从山脚下走來一个二八芳龄的小女子,从那打扮來看,是刚刚办了丧事的民家少妇。

 女子一身麻衣白裙,头白花,脸泪痕。长相却是绝美,正是陈玉莲。

 她手里提着香篮。跌跌撞撞走到罗汉殿门前,呜呀一声,哭倒在门口。

 这时,正在庙中的老僧赶忙走到门口,他不马上去搀扶女子,而是向山下左右扫视了一番,随后才弯伸手。

 女子赶忙把身子一缩,开老僧的手,自己扶着门沿站起來。

 老僧连忙转口说:“阿弥陀佛,贫僧以为施主昏倒在地,失礼了失礼了。”

 陈玉莲颤颤巍巍地站起來,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香案前的蒲垫上,眼泪涟涟。她伤心地诉泣:“我的命好苦哇…”

 老僧摆开供品,点燃香烛,交给花女子。陈玉莲虔诚地拜了三拜,说:“菩萨神明,保佑我夫在天之灵渡过苦海,早投胎,奴家祈愿下世再与你陪伴…”

 老僧听了,也声音哽咽地念起:“阿弥陀佛,保佑施主阖家平安。”

 念完,点燃三炷香交给女子,说:“施主不必伤心过度,老僧替你超度亡灵,让你夫君离开地府进入西天极乐世界。”

 陈玉莲听了感激地说:“多谢师父。”

 当她正要举香膜拜时,老僧说:“且慢,那是祈福求财的蒲位,施主要超度你夫亡灵,请到香案旁边的蒲位跪拜。”

 陈玉莲眼底闪过一丝光,她哀戚连连地站起來,走到旁边一块蒲位上双膝跪下。

 老僧拿起一只铜铃,在她的头上轻轻摇了几下,随着铃声,老僧念念有词。

 突然,“哐当”一声,陈玉莲跪拜的蒲位晃动了一下。

 她惊恐地大叫,却跌入了一个黑的深坑。

 地面上瞬间又现出平坦的蒲位。

 老僧面对刚刚发生的事视而不见,依旧一边走一边摇铃念经,一直走到门口,发现沒有人來,突然向门口处一块石板冲去。

 他掀开石板,一个映入眼中。

 老僧身形敏捷地跳进,移动石板盖住口,点燃一蜡烛,顺着下只及一人高的小道走去。只见地窖中间悬空摇动着一只大网,网中正是一个不停挣扎的女子。

 老僧把蜡烛放好,望着大网嘿嘿笑了两声。

 开口,苍老的声音似乎有了些变化,“施主莫要挣扎,我会來帮你离大网的。”

 老僧一边解开网绳,一边说,“好可怜啊,这么好看的小姐,年轻轻就沒了丈夫…”

 “快放开我,野僧!”陈玉莲一脸惊恐地喊道。

 “小美人乖乖从了我,我让你看看我野在哪里。”

 “啪!”

 一道清亮的巴掌声响起,陈玉莲将手伸到网眼处,给了野僧一个耳光。

 野僧气得伸腿向网上踢,又举起一把匕首,对准陈玉莲狠狠地说:“乖乖地顺从我,不然我一刀刺死你。”

 野僧的话还沒说完,陈玉莲已经用刀割断网绳,跳落在地上,冷笑一声,“今你的死期到了。”

 话落,陈玉莲一跃上前,掌风扫向野僧开打。

 那野僧也有几分功夫,施展拳脚,左右挡扫,打了大约一炷香之久,竟然是不分胜负。

 更气人的是,野僧依仗掌握机关,不时放出暗镖,好在都被陈玉莲挡架开。

 陈玉莲想打出去报信,瞅了个空想钻出去,野僧自然看出她的意图,哪敢放她出去,追上去想把她绊倒。陈玉莲來个扫堂腿,反把野僧扫倒在地。

 野僧担心外面有伏兵,从地上爬起來抢先钻出地口。

 陈玉莲在后面紧追不放,边追边打,一直打到“仙脚迹”处,突然从空中飞來一团黑影,如老鹰往下一扑,把野僧倒,一只大手紧紧捏住野僧的脖子喉管,原來是徐虎城赶到了。

 野僧一见徐虎城,吓得虚汗直冒,连声说道:“大人饶命,请大人放我一条生路,我将珠宝全部献给你,自己远走它方。”

 徐虎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沉着脸,“你若能让那些被你害死的无辜女子活过來,本官就放你走!”

 老僧的冷汗下來,却还不放弃,“大人,求求你网开一面,慈悲放生,今后的日子我天天替你念经,福荫你全家。”

 此时众衙役已经围拢上來,七手八脚把野僧捆个严严实实,抬回县衙。

 经审问,野僧供认不讳,并从另一起出多年的受害者身上佩带的钗簪珠宝三箱,还有白骨一堆。于是,徐虎城行文上司,经上司核准,将野僧押到云岩路口,当众斩首,围观者众多。

 而知县夫人陈玉莲奋勇除野僧的事迹,也在四乡传开來。

 站在暗处目睹全过程的宁洛歌见刑车押着老僧离开,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陈玉莲身上,只见她巧笑倩兮,站在徐虎城身边,温婉可人,然而宁洛歌的眼底却浮现出一层霾。

 “慎行,立刻让红袖楼去查查陈玉莲。我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天色渐黑,宁洛歌三人徐徐返回客栈,只是慎行和银魂都发现,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街上的小商小贩叫卖不断,一道温润的声音迟疑着传來,“十两黄金卖落叶!十两黄金卖落叶!十两黄金卖落叶!”

 三人均被这一道声音吸引,举目望去,一个清俊的书生落入眼中。

 宁洛歌面容冷肃,嘴角却带着笑,“小兄弟,你那袋子里,果真装着落叶?为何要卖黄金十两?”

 书生惊喜于终于有人问自己,他端详來人,发现这三人均衣着不俗,相貌雍容,像是富贵人家的人,于是取出包里的字条,双手到宁洛歌的手里。

 宁洛歌狐疑地接过字条,拆开一看,眉头舒展,不久,她竟然笑了。

 “这十两黄金我出了,你的落叶我都买了。”宁洛歌道。

 一旁的慎行已经掏出银钱,递给了他。

 书生呆愣地接过钱,望着她,似是不敢置信。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半个月了,却沒有一个人问过他。行人见之,纷纷嘲笑他异想天开。

 书生做梦也沒想到,两袋落叶居然真能卖出十两黄金。

 “你叫什么名字?”宁洛歌难得好奇。

 “在下柳生。”

 “谁让你來这卖落叶的?”

 柳生不好意思地笑笑,“实不相瞒,今年是小生第三次考试落榜,我听说梅公子住在道德观,便前去拜访,说了苦闷之处。梅公子便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示意我将树底下的落叶全部捡起來。

 “我一连捡了半月,每都是将捡起的落叶放进包内,然后背回家去放好。第二天继续,直到梧桐树逐渐光秃为止。最后终于捡干净,梅公子让我背上这两袋落叶,到这里卖,并且要价十两黄金。

 “其实这张字条也是梅公子给我的,只是他给了我两张一模一样的,让我其中一张交给买主,另一张自己留着,落叶沒卖掉前,不许看。”

 听到了梅若同的名字,宁洛歌倒是沒想到,只是听柳生这般说,她笑道,“若是你卖不掉呢?或者是我不來呢?你就一直在这儿卖?”

 柳生尴尬地挠挠头道,“我白在这卖,晚上会去客栈里当伙计赚钱。梅公子说我只有卖掉落叶,人生才可能发生大变化,所以,我必须要坚持。”

 宁洛歌沒忽略柳生在提及梅若同时眼中迸出來的光亮,看得出來他有多崇拜梅若同。

 “人贵在有恒心。成功之人都少不了这点。梅公子说得对。虽然落榜,但是希望你不要放弃。若是他有缘,兴许还能得见。”宁洛歌意味深长地说道。

 “小生再次谢过公子。”

 宁洛歌离开,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慎行和银魂,他二人打开手中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此叶从成长到凋谢,是树四季变化的见证,于人而言,是成败的见证;于国家而言,代表历史的变迁。若国君能重视落叶,以史为鉴,必能知兴替,天下必兴旺。倘真如此,十两黄金不为贵。

 的确,小小落叶,蕴涵着人生之理,治国之理,就冲这一点來说,它便是无价的。

 “这梅公子,确实是个人才。”宁洛歌轻声呢喃,神色不辨。

 “主子,摄政王不见了。”刚回到客栈,便有下属走上前禀报宁洛歌。

 “什么叫不见了?”宁洛歌脚步急停。 Hup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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