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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闻言,顿时愣了。

 这些日子之所以忙着元调理好身子,然后帮着元用灵泉果汁留住皇帝,不过是想跟皇帝抢时间,一旦元怀孕,她便会对皇宫有归属感,会一肚子为重,绝对不会鞍马劳顿去省亲,也省下荣府内部动

 须知,贾赦贾政贾珍都是头脑发热货,一个勉强清醒贾琏,只怕双全难敌四手,遑论贾珍还是族长,他若动用族长权利,贾琏也只有认了。

 余下,也只有让元不生省亲之心了。

 承乾宫。

 元同样收到前朝允诺嫔妃省亲的消息,主仆们顿时打了血一眼兴奋起来。

 元自认皇帝跟前第一人,结果丽嫔与周才人却同时先于她怀孕,丽嫔更是一越成为正一品诰命。尤其元得到消息,丽嫔不足丽妃这个封号,想要夺取自己贤妃这个封号,心里越发不服输。

 如今这个省亲机会,岂非一个千载难逢争宠机会呢!

 这傍晚,元在皇帝口里得到了确切消息,兴奋地彻夜难眠。

 元跃跃试同时,也甚担忧。贾琏把王氏私库挤出去四十多万的事情元早已经知道了。她不担心荣府会不会请旨省亲,却担心之前所言荣府败象:阖府上下不思进取,一味吃喝玩乐,仗势欺人,卖官鬻爵。

 子孙已经如此奢靡颓废,自己再来一次省亲,岂非烈火烹油?阖府子孙岂非越奢靡无度,是无忌惮呢?可是,元如今却迫切希望回去瞧一瞧。其实,她想借此机会彰显彰显自己的盛宠优渥。

 同时,元想到了,二人同属嫔妃,没有自己回去,拦着道理。可是,两位嫔妃省亲,不说荣府能不能负担得起,只说圣上、太后、太上皇们会不会允准,还在两说。

 这边也因为思虑如何遏制元而费神,以致辗转难眠,最后,只得遁入空间方才成眠。

 翌

 承乾宫掌事姑姑,元大丫头抱琴来到了延禧宫,不用说,这是元召见了。

 抱琴来意果然一如猜测,元去承乾宫商议省亲事情。元态度,从抱琴欣欣然态度已经猜测八九分,元这是动心了。

 已经相好对应之策,具体如何,还要等到事到临头,临时发挥了,总之,要不遗余力阻止元成为垮荣府的那一堆稻草。

 延禧宫虽然位置不好,喧闹不安静,是如后宫第一家,跟位置最好承乾宫距离很近,上了御街,度着方步,也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元见了欢喜得紧:“妹妹可知道了,太上皇太后娘娘体恤嫔妃思亲之苦,准许嫔妃省亲了。”

 抿抿嘴角:“知道了,姐姐寻找妹妹,难道是为了省亲之事?”

 元眉眼弯弯:“妹妹真是灵慧,一点就通。”

 一笑:“姐姐若是询问我的意思,我不准备省亲,若是姐姐让我参详姐姐的事情,我劝姐姐打消此念。”

 元闻言,面色一变,她离家十载,本以为一辈子老死宫中,死后才能走出紫城,不想活着之有了机会,这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否决得如此干脆!

 再有,这是什么表情?合辙自己成了叫人厌弃赖子么?

 元怒了,差点忍不住要盘问,却是耐住子:“这确是何故?太上皇与太后娘娘一片好心,咱们真该感恩戴德才是,岂能轻易辜负?”

 心里一声冷笑,感恩戴德,焉知这一招不是太皇上抖个鞭炮进猪圈,把那肥猪勾出来,好宰杀呢。

 给绣橘使个眼色,绣橘三脚猫似的飘了出去,顺着承乾宫院墙溜了一圈回来,对着微微摇头。

 知道,这是承乾宫奴才人头不全,必定有人跟哪儿贴着墙儿呢。

 自己才刚进宫没有根基人脉,延禧宫礼太监爱溜个墙儿也罢了,没想到承乾宫里人心也不齐。心里直觉讽刺,惯会暗中行事元竟然被人暗中监视而不自知,正是恋爱女人是傻子么。

 这里不定声,面上一笑:“太上皇与太后娘娘的好心,妹妹岂能不知,只是,姐姐可曾想过,荣府才刚毁家还债,府库空虚,全靠凤姐东挪西当,寅吃卯粮度饥荒。这般时候,乍然要荣府修建省亲别墅,府里那里拿得出许多银钱?”

 元已经知道荣府一百四十八万债务出处,可以说,荣国府不仅没有一如所言伤筋动骨,还从林家拉回来百万银钱。即便有所欠缺,府库存银不够,薛家不能帮衬么?

 元这话差点问出口,却见跟哪儿眼睛筋儿一般,频频眨巴,顿时瞠目结舌,不知道闹的哪般。

 却趁机言道:“这一次家里还债,可谓倾其所有了,咱们姐妹五六万嫁妆银子,还是老太太私库拿出笨重金银器皿,折换出来的银钱。风姐姐原本说是要变卖她在昌平庄子,老太太不许,说没得婆家挪用媳妇嫁妆道理。

 “东省地倒有些土地,打扮却是功勋田,不能折卖。再者说,老公爷不屑经商,家里出息多是从土地上头来的,变卖了土地,家里也就断了进项了,这无疑杀取卵。

 这些年府里头因为老公爷能干,锦绣日子过久了,再过不来从前那等艰难日子。我进宫之前,三妹妹为了节俭几个银子,消减了各房里丫头份例,把小丫头五百分离减了二百钱,竟被她生母赵姨娘追着骂,说是她刻薄兄弟,自个攥嫁妆!”

 元原本被打断了话题心里窝火,待要发作,却被邋邋遢遢一大堆话说的愣怔了。荣府日子,几曾如此艰辛了?

 二妹妹可真会胡诌了。

 “老祖宗?”

 元待要动问,话一开头又被接住了话题,见元没有领会自己意思,只得另辟蹊径,拿手沾了茶水,跟桌上慢慢比划起来,嘴里继续忽悠:“老祖宗这些年下来嫁田出息,府里田产分红,皇宫每年几千银子赏赐,陆陆续续也积攒了些银钱,可是这京都人家,除非到了绝境,哪有化用媳妇嫁妆道理?老太太虽是个老祖宗,她的东西也是她自己私产,她乐意把谁就把谁,岂有儿子指着要的道理?”

 元挤眉眼暗示下,终于看清楚所写字迹:有太监偷听!

 元顿生一身冷汗,玉手抚摸着脯子,自个顺气儿,亏得自己没把林家财产这话问出口啊。

 一见元懂了,忙着伸手握住元:“大姐姐也别恼恨老爷们,这也是老祖宗太能干了,纵容的儿孙们不知道稼穑艰难,如今老公爷一去,府里出的多进的少,亏得风姐姐能干,如今寻了海上仙方开了小酒庄,一年能挣三五千银子,她又遣散了许多闲散奴才出府,这般开源节。功勋田一年也有万两银子入息,勉强也能支撑家计,只是短时间内要拿出大笔银钱是不能了。”

 这是暗示自己家里没银子修园子,可是家里明明有银子啊。

 只是这话元不敢质问出口。

 这一想,她心里灰了大半,元已然明了之意,自己尚且问不出口,贾琏他们若是要造园子岂能拿得出手?

 元顿时沮丧的很,原本设想风光省亲,给自己挣个脸面,如今成了泡影了。

 她甚不甘心!

 一双眼睛下力把盯了几眼,心里划算着,只怕是在外头听见什么风声了,否则,不会这般态度决绝阻止自己,一时否决了这个想法,进宫才不过十,太上皇与皇上省亲恩旨刚刚下达,自己在宫里十年也是刚刚知道,绝不要可能察出什么先机来。

 难道二妹妹单纯舍不得家里替自己花银子呢?

 难道自己这些年孤孤单单在宫里摸爬滚打,促成如今一门两位正妃局面容易么?难道自己就该一辈子陷在宫里,死在宫里,不能回去故居瞧一眼么?

 一见元惨白了脸不言不语,只怕是她心有不甘。因起身一笑:“听说姐姐这承乾宫后头有一片枫叶林,如今正是观赏时候,不如咱们瞧瞧去,顺便透透气,长年累月窝在屋子里,四体不勤,骨头都软了,拈不起四两灯草了。”

 这一回,元很快领会了意图,勉强挤出个笑脸儿:“正巧呢,我也想着隔几要在花园子里摆个螃蟹宴,妹妹帮着瞧瞧去,看看那块风景最雅致。”

 这一次,元了,带着承乾宫八名宫女太监,浩浩往后逛园子。

 然后,元以安全为借口,令众人守在花园子四处角门,元身边司棋也指使开了,命她去枫林探路,最后,姐妹身边只留了抱琴与綉橘,相对于司棋这个卖身紧肤丫头,元更信任綉橘抱琴这种家生子儿。

 一时,姐妹到了枫林之中那一座小小爱晚亭。也是这一座小小花园子的最高点。

 元此刻已经平复了心情,沉静问道:“妹妹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正要开口,元又补充道:“我说的省亲之事内幕。”

 笑了,元也太可乐了,自己一个小小嫔妃,如何能偶知道皇帝肚里诡计,不过是的占了先知便宜,因故做讶异:“省亲能有什么内幕么?”

 元闻言脸不高兴:“没有内幕,妹妹方才神神秘秘却从何而起?”

 一笑:“我不过诉说实情,就事论事而已。”

 元一哼:“实情?那你又挤眉眼不许我说话是什么意思?”

 元已经猜到忌讳什么,却是故意要探探底细,莫不是家里也有内线,没给自己却给了

 倒没想道元这般疑心自己,咬着瓣思忖着,如何自圆其说,把元回去。

 元却急了:“妹妹怎不回答我?”

 淡然一笑:“姐姐莫急,我倒想问姐姐一句话,姐姐今倒地想跟我商议什么?”

 元道:“妹妹这是明知故问,当然是商议省亲之事。”

 追问:“这我知道,姐姐已经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已经说了自己意见了,姐姐还烦什么呢?”

 元有些气恼:“你是故意气我?你明明知道我多么想走出这紫城。”

 额首:“我当然知道,正因为侯门一入深似海,我当初才不乐意进来。”

 元顿时恼了:“妹妹这是怪我?难道进宫做嫔妃不必做个七品八品管家娘子好呢你就是做了枕头娘子,生下儿子,十年寒窗苦读,一朝得中状元郎,最好去处也不过是正七品翰林编修。如今妹妹进得宫来,一旦承宠怀孕,剩下龙子,落地便是君,所有人等见了只有跪地叩拜份儿,这是怎么样荣宠?妹妹你用该明白,应该感恩才是。我若不帮你进宫,你能落得什么好人家?”

 心里冷笑不已,这是跟自己算账么?

 不想跟元吵嚷,元所言具皆实情,命运,因为庶出,因为祖母跟父亲攀龙附凤,注定了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敕封进宫,一条落选回家,被家人论斤折卖。

 贪心求全,这才想要走出第三条路。如今证实了,纯粹是痴心妄想。

 知道,此刻责备元出尔反尔,毫无意义。只是,自己应该谢谢她么?

 知道,自己所思所想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跟元想法背道而驰。所以,不想争辩,也不想做无谓解释。因为不想被人当成妖孽,更不想跟元姐妹争风,让人看笑话。

 因此,咬牙下愤懑,道:“我感谢大姐,我以为一家人不需要这些口头虚礼,既然姐姐觉得我应该感谢,那么谢谢姐姐提拔。”

 说着福身一礼。

 元顿时愣了,忙着伸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二妹妹你莫误会!”

 淡然一笑:“我知道,我没误会。我回答姐姐法刚才提问,我本不乐意进宫,可是,如今既然进了宫,选择了这条荣华富贵之路,也只有安安心心,本本分分过日子,尽量把日子过好,做个荣华富贵贵妇人,让家里人安心,也让自己安心,舒心!”

 这一回轮到元发愣了,半晌道:“妹妹意思,我既然选择做嫔妃,就该认命安分?回去省亲,就是不本分?”

 摇头:“我没这么说姐姐,我自己是这般想得。如果圣上不说家里需要豪华殿阁楼台,只是一路銮驾,让嫔妃分光归宁,我乐意一月回去一次探亲。可是,如今却要求殿阁楼台驻跸,姐姐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这需要大兴土木造房子,然后按照皇宫格局,装饰的金碧辉煌,姐姐是聪明人,当然知道一座圆子需要多少银子吧?”

 元咬咬,往大里说了个数目:“大约,四五十万吧?”

 一嗤:“姐姐知道每年国库用于陪都修缮银钱是多少?”

 元蹙眉,她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妹妹晓得?”

 额首:“二叔不是在工部么?我也是听二婶子跟凤姐姐舆论时候听了一耳朵,国库每年要划拨十五万雪花银子修缮陪都宫殿。这还是修修补补,造园子,最起码往上走十倍,然后还要装饰,金银器皿,玉器古董,然后还要唱戏的戏子,念经道姑,这些没有十几二十万估计不成。还要放羊珍奇异兽,栽种名花异草,这又是银子。还有,姐姐知道赖大如何贪墨银子,就是办事时候,八成银子去办事,二三成银子进包,这一算下来,没得二百万银子打不住。姐姐算一算,咱们家有这些银子么?”

 元眼眸一闪一闪的,想着林家与薛家。道:“亲戚间不能帮衬么?”

 心里直觉讽刺,这母女们都打上这个主意了。只是不知道前生元是怎么变态是想,花费林家银子,临死还要拉上黛玉。

 微蹙眉峰:“姐姐以为谁家有这个能力?林姑父么?林姑父的银子都是黛玉的,林姑父跟老祖宗达成协议,想把黛玉许配给宝玉,可是二太太不答应,既然不答应人家婚事,凭什么花费人家林家钱财?

 “再有薛家,薛家倒是想把宝钗嫁给宝玉,可是,凭什么把银子给姑娘带去薛家?薛家不必林家是绝户,银子可以做嫁妆,薛家自己有儿子,薛蟠因为打死了人,他们家皇商资格岌岌可危,听说还是王家舅爷花费大把银钱跟人情才保住了。如今薛家不大如从前,手里银子不会超过百万,薛蟠又是个撒银钱主儿,且他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二哥哥表现,总是不叫老祖宗满意,叫我说来,二哥哥跟薛呆子搁在一起,可算得优秀青年了。”

 “再有,即便薛家肯为了姑娘花费银子,外甥多像舅,荣府出阁杀人害命无恶不作孙子,还不如依了宝玉,让他出家当和尚。”

 元眼皮子一阵跳,抢步上前抓住抓住:“宝兄弟为何要做和尚?好好地侯门贵公子不做,倒做和尚去,那个迫他不成?”

 没想道随便一句话,竟然惹得元如此失态,惊愕之下,微微蹙眉:“这事儿说起来复杂得很,林姑父老太太想让宝玉黛玉联姻,老太太意思,两家联姻,宝兄弟便可万事无忧,要读书,有林如海人脉,不读书,由林家钱财,他怎么着都是美美满一辈子。可是,二太太不同意,所以,日常之间打黛玉,抬举宝钗,还让人散布谣言败坏林妹妹名声,说她寄人篱下孤儿,行动坐卧吃喝拉撒都要靠着荣府。又炮制金玉良缘传说。着宝玉娶宝钗,宝玉不能反抗,只好发誓说,不能娶林妹妹,他就去做和尚,谁也不娶了!”

 元愕然:“什么金玉良缘?”

 一嗤:“二太太喝薛姨妈说的,说是宝玉美玉要配一把金锁,也是巧的很,薛宝钗身上恰好佩戴了一把金锁。”

 元挑眉:“什么样金锁?”

 到:“薛姨妈说那金锁宝钗出生后不久遇见个和尚还是道士,一见宝钗面相,惊诧莫名,便赐薛家八个字,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真跟宝兄弟佩玉是一对,乃是天作之合!”

 元一听也一嗤:“这倒巧了,薛家大姐儿小时候我也见过呢。”

 元至此已经明白,这必是母亲跟姨妈抛出来促成联姻计策。

 宝玉对于元犹如母子一般亲情,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是来商议省亲之事,追问起来宝玉事情:“上次选秀事情紧急,我也没得空问你,宝兄弟这些年可好呢?生得怎么个模样?读书可好?情如何?”

 微愕,想起宝玉落地就跟着老太太,实则是元自血盆里开始照顾宝玉,走的第一步路,说的第一句话,写的第一个字,读的第一句书,无不是元手把手教导搀扶,顿时释然,道:“宝玉生得面如玉雕,聪慧伶俐,心底善良,凭是那个姐妹受了委屈,必定要去着老太太出头,只是他不喜欢读四书五经这些,只喜欢读那些诗词歌赋之类,所以,家里上自老太太,下至兄弟姐妹无不喜爱他。唯有二老爷见面就骂他,伸手就要打。说他是孽障,不肯上进,只爱些技巧文字,碌碌无为,祖宗无望。吓得宝玉见了二老爷就犯病,避猫鼠似的。”

 元顿时笑起来:“他从小就不喜欢四书五经,只喜欢李杜文字。他还小呢,老爷太严厉了。”

 额首:“我进宫之前,说服了咱们大老爷跟二哥哥,把国子监名额把给宝玉,如今已经延请名师,正在苦读,年下要考国子监,想比将来接触人多了,省亲胆略都会长进,二老爷见了,必定再不会骂他了。”

 元闻言心窝一热,伸手握住玉手:“谢谢妹妹!”

 失笑:“这有什么好谢的,自家姐妹兄弟,至亲骨,真该守望相助才是呢。”

 元面上一红,沉默片刻道:“妹妹这话说得很是,大姐才刚话说的急躁了!”

 一笑:“姐姐心里顺畅了就好,我不碍事!”

 元捏一捏手里丝绢子,似乎想从丝绢子里得到些力量一般。也不言语,自顾观赏飘飘洒洒枫叶。

 元中下定决心,抚抚口,道:“妹妹不知道,我这里堵得慌,外人眼里我是盛宠,可是我这里却没底,皇帝一月进后宫十次,坤宁宫两次,我这里到有三四次,偏生丽嫔周才人都有了身孕,别人背后不定怎么笑话我,皇后太后面上瞧着好,那一句一句挤兑真难听,什么子嗣是前生缘分,我听了只有受着,半句不敢分辨,谁让侍寝最多,却每个消息呢?我自个心里也甚怀疑,今生只怕没得子孙缘了!”

 元说这话,忽然伸手握住:“妹妹可知道我心里苦楚么?我想省亲,一来想出去散散,二来也叫她们瞧瞧,我是侯门千金,纵然没有子嗣傍身,也不是她们可以踩踏欺。”

 元说着用帕子按住眼睛,哭得一的直噎气。

 被元哭得没脾气了,人家都哭成泪包子了,你好能跟人制气么?眼下没有独立能力,还要靠着元躲是非呢。只得忍住子,把好言相劝她:“她们先怀孕必定能生儿子呢?姐姐今年不过二十三岁,今上却是太后娘娘二十八岁所养,姐姐怎说自己没机会呢?老话还有四十九,养个吹鼓手呢。姐姐莫要被她们闹了心绪,按照太后标准,咱们还有五年好时光呢,怕怎的?”

 元噎着笑了下:“你倒是什么都晓得。”

 皇帝忙碌一天回家来,肯定不喜欢哭哭啼啼泪包子。嘴角,权作一笑:“姐姐等下还要见皇上呢,这般去都成兔子眼了,怎么见人呢?”

 元额首,不再哭泣落泪,却是呆愣着,再不说话。

 瞅着元这个样子,只怕她还惦着省亲的事情,荣府不能倒,自己也不想被窝囊死。为了自己寿终正寝一回,只得打叠精神,继续游说糊起来,总而言之,决不能叫她因为自己及时行乐,糟蹋了荣府的银子,再让那个不怀好意皇帝把荣府当成年猪宰了。

 为了达到自己这个远大理想,堆起脸笑意,亲亲热热握住元玉手,声情并茂劝道:“其实吧,省亲也就是说起来好听,叫我说,就是劳民伤财,堆山填海一般花费几百万银子,不过叫人回去几个时辰,走马观花而已,却把个家财化得个罄尽,子孙后代不用吃饭呢?”

 “按照咱们荣府收支核算,每年不过二万银子入息,一座圆子至少需要二百万两雪花银子。整个荣府上下不吃不喝,也要一百年才能攒的下来。”

 “为了咱们贪图一时快,却叫子孙后代勒紧带挨冻受饿,这不是活似败家皇帝隋炀帝么?惹得子孙后代千古咒骂,死了也不安宁!”

 “何苦来哉?” Hup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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