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元闻言，面上有些挂不住，心中又恼又羞，气急不已。却也知道言之有理，她虽然腹有诗书，却诡辩无词，一时间，一张粉面之上，青白变换不定，兼之她那犀利得眼神，隐隐间竟出狰狞之。

　见之愕然，止不住一阵肝颤。

　这种神情，曾经在王氏脸上看见过，那时候，贾琏正着她吐出贪墨银钱，否则就要闹上京兆衙门。

　贾琏当时就是用元前程威胁王氏，试问拥有一个伙同奴才盗窃大伯父钱财的母亲，元有什么前途可言？

　那时候王氏便出这般青紫面色，凶狠的眼神。

　只觉得浑身寒噼里啪啦一个个竖立起来，背心一阵冰凉。惊吓之下，顿时惊觉，自己的话触动了云心中底线了。

　同时，在这电石火花之间，认清了一个形式，元跟自己不是一般姐妹，也不是自己寝室里讨论时装同学，可以言语无忌，元这人曾经是皇帝皇后手里暗器。

　瞬间，但觉一把寒光凛冽刀锋直眉宇，这种感觉十分不妙。况且，自己眼下还要依仗元生存，岂能得罪与她。

　屏住呼吸，心里暗自思忖补救之法，决不能叫元因此嫉恨自己，甚至狠下心肠解决自己。

　暗暗咬，眼眸一转，蓦地想起自己这一阵子的暗中运作，顿时舒了口气。稳稳神，顺顺气，故作不知元已恼，轻轻一笑，将手轻轻凌空覆在元腹部：“姐姐，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住了小侄子呢？”

　元闻言微愕，抬眸瞧见清澈的眸子，快的笑颜，恰如一道冬日阳光一般温暖了元眼睛，这一股般温暖直透元心房，瞬间驱散她心头鸷。

　元心神一松，勾浅笑，抬手按按鬓角，暗嗔自己想多了。在这宫中，自己连妹妹也要防范猜疑，这日子如何过府法？

　笑意染上染上元粉颊，小心翼翼按了下平坦的腹部，想着这里或许已经有了一个小小生命正在要发芽，元心底一阵温暖。

　再仰头，元已经是脸娇羞向往：“我已经甘冒惑主罪名，挽留圣上七了，但愿妹妹玉口直断，叫我得个皇儿！”

　轻笑，将手附在元手上：“皇儿一定会有的。”

　此刻，先开花后结果这话也不敢说了，心里只求送子娘娘，千万莫送错，一定要送个带把儿的小子来哟。

　随后，姐妹相处氛围正常起来。

　可是，元话题还是围绕着省亲打转儿：“妹妹你说，老太太太太得信儿会怎么做呢？”

　一笑，想起丽妃与皇后这两个风向标来，顿时有了主意：“姐姐，您想想，这宫里谁最得意，靠山最硬呢？”

　元勾间已经读懂了眼神：“妹妹是说丽妃与周美人？”

　额首：“周美人是淑妃表亲，她又依附淑妃生存，淑妃必定不会叫她有损伤。必定会动用一切力量，摸清楚皇上意图。还有，在这宫里，还有谁比太后娘娘更加了解皇帝心思？

　所以，咱们预先不动，只等着看丽妃跟淑妃动静，若是她们动了，说明这事儿可行，若是她们不动，说明这事儿不简单。”

　元有些懊恼：“妹妹这话甚是有理，只是，昨夜晚我已经试探过皇帝，虽未明说我想要省亲，可是皇帝那么聪明。”

　凝眸按自思忖，旋即一笑，低声道：“这才正好呢，姐姐入宫十年，想要回家探亲才是正常之举，若是您冷冰冰无所触动，皇帝必定觉得姐姐您太过镇静，装腔作势不是真情呢。反是姐姐心念省亲，又不敢直言，或者因为府里银钱不凑手而难以成行，圣上说不得会越发怜惜姐姐呢。须知，咱们荣府可是给圣上追债带了好头，开辟了一条新路呢。却王家舅老爷这些追债如火如荼，据说二千万目标只剩下几百万缺口了，皇上高兴的紧呢。”

　这些道理元其实要比想得透彻，只是身在其中，难免一时糊涂想不到罢了。

　说着话心头蓦的一动：“姐姐您说，倘若丽妃周美人捧着个肚子上咱们宫里来显摆，姐姐您是什么心情？”

　元眼下就是这种待遇，每请安必定要遇见淑妃蕙妃，见面便问元脉息如何，可曾特别想吃什么，清晨又无作呕之感，啥啥的。看似多么关怀似的，实则，是拿话锥人，一针一针直淌血呢。

　每每把元气得心头一滩血，却还要笑颜以对。

　元亦嗔亦怒隐忍表情已经了她心头隐痛与愤恨。

　适时抛出自己观念：“姐姐细想想那周美人，一个七品县令女儿，仗着肚子里龙胎，就敢蹬鼻子上脸跟姐姐仗子。

　姐姐闹心不闹心？被人堵着门户显摆，咱们尚且气不忿，若换成圣上被人当面打脸，又是什么心情？”

　元脑子很快：“妹妹意思，圣上这里缺银子使用，不惜跟臣子翻脸讨债，臣子家里却金银如山，大兴土木，圣上必定要嫉恨？”

　见元一语中的，十分畅快，跟聪明人说话，实在很轻松：“圣上如今想要励图治却囊中羞涩，咱们后妃明明应该跟圣上共患难同呼吸，结果却罔顾圣上难处，一掷千金，圣上嫉恨不嫉恨说不上，心里不舒服是一定的。姐姐想一想沈万三，他就是因为钱太多爱显摆，族中触怒朱元璋，落得个家破人亡鬼唱歌下场。”

　这是暗示元，别以为圣上如今睡在承乾宫，就以为他是自己男人了，要时时谨记，这个男人是帝王，是手握生杀大权帝王。

　惹恼了皇帝，今不报，他必定要报复。

　元不是不是那种可以狠毒到用家族陪葬极品，她希望自己能够带给家族无上荣光，希望自己成为家族骄傲，家族依靠。

　同时，她眼下需要依靠家族力量，所以，荣府不能倒！

　沈万三实在死得很冤枉，他是好心好意拿钱出来替朱元璋修城墙，犒赏三军，却被朱元璋嫉恨。

　荣府若是眼下拿出几百万修园子，且荣府拥有这批银钱还来路不正，牵涉到江南盐课，此事若叫圣上察觉，会是什么后果呢？

　元粉面一白，捏住玉手有些颤微：“这可怎么好呢，说不得家里已经上折子了。”

　元终于溜上了自己画出航道，心里十分得意。却没想到手腕狠绝元面对如此小事，竟然面惶然。傻女人，傻女人，说的应该是遇见男人失心窍的女人吧。

　眯眯眼眸，真希望这个爱恋中女子再生个孩子，等她再傻三年，自己也枝繁叶茂了。

　心情顿时空前好起来，嘴皮子也麻溜了，马拍的溜溜圆：“家里老爷少爷们犯浑也不是一两了，跟姐姐什么关系呢。莫说姐姐都进宫十年了，家中事情不敢不知，就说姐姐眼下成了皇家妇，娘家好赖只在跟姐姐不相干。到时候，姐姐只要婉言拒绝就可以了，姐姐且莫论家里有钱无钱这话，直说眼下边疆战事吃紧呢，皇帝夜以继，心劳力，筹措银钱，调集粮草。姐姐虽然很想念亲人，可是倒底是皇家妇了，至此内忧外患时刻，实在没有衣锦返乡的心思。”

　元闻听这一番话，面上戾气一扫而空，一时眼眸也亮起来，顺着思路想着，越想越是道理，只怕自己这一番隐忍表白，皇帝会因此越发怜惜自己了。只要皇帝时常留宿承乾宫，害怕没孩子呢？太后娘能够而是开怀得龙子，自己如何不成呢？

　只是，元想起皇后跟自己约定，不免皱眉，皇后已经明示自己了，再不怀孕，就会另觅美人养在坤宁宫了。

　瞧着元眼眸闪闪的冒着光，生怕她又变了心肠，忙着与她手相握：“姐姐直管安心伺候皇帝，一旦坐胎，害怕位份不升，姐姐可是九嫔之首，可见姐姐在皇帝心里比丽妃高那么一篾片呢，姐姐一旦怀孕，位份必定要比丽妃高些，只怕敕封贵妃也可能。”

　贾元省亲时候已经是贵妃了，只不过她既没怀孕，也没产子，因何敕封贵妃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想一想元铁血手腕，如今虽然因为跟皇帝打得火热头晕的脑，智慧下跌，一旦沉静心情，只怕要算死草了。

　又有皇后这个不生养后盾，这样两个很女人联合起来只怕能够玩死后宫了。

　不过，希望今生元能够心想事成，莫要失望变态。

　且说元议定了省亲事情，心情大好，再看，无比顺眼，心里得意自己吧进宫来这一步走对了，除却，这宫里有谁会这样掰开碎了开解自己，不趁机谋害自己就不错了。

　元亲热拉住手：“咱们走一走，瞧一瞧，看看那里摆宴最合适。”

　最终，姐妹商议决定，宴席摆在爱晚亭，小戏子却叫他在荷花池边上去唱曲儿，相比隔水听音，别有情趣儿。

　只是元预备螃蟹宴被小王太医否则了，螃蟹其寒凉，有活血祛淤之功，对孕妇不利，虽然元眼下没怀孕，可是也有胎儿着可能，一旦食用螃蟹，则会不宜胎儿着。

　小王太医甚至规劝元，至此敏锐之时，最好不要宴客，否则有人趁机嫁祸，将防不胜防。

　接下来日子，后宫热闹非凡。充耳都是省亲事情。谁家请旨丈地去了，谁家省亲的折子被批准了，谁家又准备上折子了。

　因怕元再受她蛊惑，又生省亲之心，眼下元的智商太叫人捉急了。

　一便吩咐杜若严密注意淑妃惠妃跟丽妃宫中消息，自己一心一意陪伴着元。当然是踩点空子取得，一般的乾元帝上朝很早，只需要在他下朝之前溜之乎也就成了。

　为了帮着元勾住皇帝，增加受孕机会，空往承乾宫水井滴了两滴灵泉。

　这确是了解了乾元帝生和习之后作出决定。

　今上喜欢明前茶，一贯用玉泉山泉水冲泡。今年不知何故，玉泉山泉水有干涸之态，玉泉山水显得稀罕起来，只供应太上皇太后与帝后，承乾宫没有资格享用，皇帝为了公平起见，即便留宿，也不会格外赏赐。

　是故，承乾宫茶水直接取用井水。

　不过。这几下来，乾元皇帝发觉承乾宫井水泡茶，滋味堪比玉泉水，乾元帝甚至有种错觉，似乎承乾宫茶水喝着比乾清宫茶水还要清香一些。

　乾元帝疑惑片刻，很快释然了，大约是自己喜欢承乾宫里人之故吧。

　乾元帝笑一笑，再看元，越发亮丽可口，只想进肚里去，是夜，乾元帝竟然忽发神勇，一起伦蹬了三次，皇帝尚有余兴，元却是体力难支，直接昏睡过去，闹得乾元帝羞惭不已。心里想着，明儿区去别宫妃子屋里歇息去，结果，第二天，顺脚又到了承乾宫。乾元帝便想着，等用了餐，边去乾清宫歇息去，结果，酒菜下肚，茶水饮罢了，那眼睛里又生了星火，那手不由自主搂上元蛮酥，又是一夜酣战，水相融，不亦乐乎。

　时光如梭，转眼便到了九月初九，九月九，登高赏菊吃螃蟹。

　这一太后在宁寿宫花园子摆酒唱戏，摆的就是螃蟹宴，俱是从澄湖快马加鞭运来团脐，一个个足有小碗大。

　宫中所有嫔妃，再有娶亲之后依旧住在宫中的u傅瑾瑜，都有份参加，直除了丽妃周美人这些怀孕的嫔妃不在邀请之列。

　元这些日子一直承宠，又得了小王太医叮嘱，不敢食用螃蟹，又不敢称病，称病便要被撤掉绿头牌。元也只好硬着头皮来了，却把拘在身边，意在关键时刻让替她挡灾。所谓挡灾，便是害怕有人故意敬她螃蟹，好让替她。

　螃蟹与孕妇不宜，宫中之人大多知道。

　淑妃惠妃宁嫔这些人是已经绝了恩宠不会怀孕得了，心里却嫉恨元得宠半月之久，虽然没有传出孕期，只怕已经坐胎了。故而，这三人再一次诚合作起来。

　今座次排列是太后居上，皇后为此仅此太后，接着便是淑妃惠妃，本来元前面应该是丽妃，因为她怀孕闻不得荤腥，也吃不得螃蟹，故而，元便顶上了，排在第四。

　宴席开始，娘娘们应该给太后娘娘祝酒，太后宫里酒水当然没有问题，元有酒量，且今所饮即墨老酒乃黄酒，酒度不大，并不妨碍。

　却是淑妃嘴，敬酒之后便跟太后娘娘下套：“太后娘设宴，咱们给太后娘敬酒，原是借花献佛，只是，咱们敬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也该有所赏赐才成，虽说是螃蟹就搁在那儿，若是太后娘娘说一声赏，咱们也吃得格外香些。”

　惠妃宁嫔忙着出声附和：“太后娘啊，您就纵容淑妃姐姐一回吧。”

　太后娘娘喜欢热闹，这些日子既丽妃周美人之后，又有一位储秀宫里宝林传出怀孕消息，太后娘娘高兴啊，见淑妃凑趣儿，乐得配合：“那就赏吧，小柳子，吩咐下去，给在座娘娘每人一只团脐，一盏即墨老酒。”

　之前螃蟹都是代劳了，元不过偶尔浅饮酒杯做做样子。此刻，太后娘娘赏字一出，元不吃便是大不敬了。

　淑妃自己故意吃的有滋有味，瞧着元犯难，心中畅快得很，故作讶异：“哟，贤嫔妹妹，你怎么不吃呢，我给你说哈，太后娘娘这里螃蟹都是快马运来，别看他这会子一动不动死透透了，上蒸笼之前一个个横行无忌，鲜活的很呢，滋味好着呢，太后娘娘这里东西，有些人想吃还吃不着，妹妹可别辜负了太后娘娘一番美意哟。”

　这话说的已有所指，各人心中有数，这是淑妃心里嫉妒元受宠，故意挑眼子。却又说的含糊，不明不白，太后也无法挑她，却是注意到了元没动螃蟹，因问：“贤昭仪，可是这螃蟹不对味儿？”

　见状忙着起身一肃：“回禀太后娘娘，都是臣妾嘴馋，从前在家里，那螃蟹金贵得很，很难遇见这样鲜活个大黄多的螃蟹，是故吃的快。姐姐却是年年吃惯的，见我吃的香甜，便罢自己份例留给我了。这事儿没得太后娘允准，还请太后娘娘谅解！”

　太后娘娘跟荣府有亲，荣府也是京都数一数二人家，家中奴仆如云，金银如山，怎么练新鲜螃蟹也吃不上了。因问：“府里如何连螃蟹也吃不上了？”

　一笑忙摆手：“回禀太后娘娘，都是臣妾没说清楚，不是吃不上螃蟹，乃是吃不上这样大个澄湖螃蟹，澄湖螃蟹老贵的，不过听臣妾老祖宗说，从前家祖老公爷再世，年年都有几大篓子螃蟹，个大又新鲜，只是臣妾那时候小记不得了，臣妾记事的时候，府里就没见着这等好东西了。”

　这话太后娘娘知道首尾，从前贾代善是太上皇近臣，什么赏赐都上上份儿，贾代善去世，贾赦庸碌不受待见，太上皇对荣府态度不及从前，今上登记越发不喜欢那些功勋世家，贾赦这样的横不愣，今上不发作他就不错了，岂会格外恩顾他。

　太后娘娘遂想起荣府老太太史太君来：“你们老太太倒是经常见，到没听她提起过这些事来。”

　忙着顺赶上去了：“咱们老太太可是经常跟府里姐妹说起太后娘娘呢，老太太说，这天底下没有谁比得过太后娘娘您的福气，也没谁家姑娘有太后娘娘您能干，当初家在教导幼弟成才，如今又教导圣上成为明君，说您是天下最能干，最慈祥，最有福气之人！还是咱们只要能够及得太后娘娘万分之一，便是天大服气了。”

　老人家都爱叙说往事，爱念旧，也喜欢人家佩服自己，奉承自己，一时喜笑盈盈：“嗯，你们老太太是个爱热闹的子，这个月你们老太太进宫，叫她去宁寿宫坐坐去，就说本宫怪想她。”

　元忙着一起出列肃身：“臣妾们谢谢太后娘娘恩典。”

　这一打岔，淑妃也不敢再追着元吃螃蟹了。

　却是太后娘娘不时那眼睛看元跟，的话勾引起她许多从前回忆。甄家跟荣府史家都是老亲，各家小姐相互之间都认得，只是后来各自嫁人，又成了君臣，为了避嫌，也不大来往了。

　贾代善又是天子近臣，当初还是前太子骑师傅，其实，贾代善也教过今上骑，不过是以太子为主。

　太后娘娘仔细想想，荣府贾代善虽然忠心太上皇追随太子多年，却没有危害过他们母子，当初手帕，好姐妹，不咸不淡这些年，以致贾赦被故意压制了爵位，太后娘娘也没吱声说一句。

　太后娘娘想一想，甚觉没意思，当初元晋封，帝后之意原本是要直接封妃，却是太后娘娘提一句：“她们姐妹一起进宫来，位份高了太惹眼了。不如一个九嫔之首，一个婕妤之首，等她们后产子有功再行封赏不迟。”

　元因此从妃位掉了下来。

　太后娘娘瞧一瞧元，再瞧一瞧，一笑：“充媛这个性子好，说话直率，清丽婉转咯嘣脆生，叫人听着就欢喜，明儿得空多往宁寿宫走走。”

　心中大喜，正想着设个法子接近太后娘娘，咩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忙着福身：“只要太后娘娘喜欢，臣妾愿意天天去陪伴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额首一笑：“这感情好！”

　心头大喜，元也笑意盈盈，太后娘娘挨着亲爱情分没有格外打过元，却从来不亲近元，如今能够惠顾，说明太后娘娘对荣府心结解开了。姐妹相视笑得花儿似的，只把淑妃惠妃几个气得青蛙似的至鼓腮帮子，本想让元吃个闷亏，没怀孕也叫她吃个螃蟹寒寒宫，没想到被贾这个傻丫头混过去了。

　当晚，酒宴饮罢，随着元去往承乾宫，姐妹正因为得到太后娘娘青眼而高兴，乾元帝忽然就来了，慌得姐妹忙着接驾行礼。乾元帝面色有些沉静，不及饮茶，首先告诉元姐妹一个消息：“荣宁二府上折子请求你们姐妹省亲，你们是怎么个意思？” HｕpU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