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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桂嬷嬷瞅着笑脸,直觉心头一阵亮堂:“充媛娘娘快请进,太后娘娘早盼着娘娘呢!”

 这些日子太后娘娘每喝着充媛娘娘特的冲好送来润喉茶,几乎是一三遍提起充媛娘娘,感慨丛生。

 嗯,这丫头配制的润喉茶啊,我喝着倒比太医院三清汤还管用些,关键这味儿又顺口。可怜见的丫头,自己不舒坦,还想着我老婆子不舒坦。

 嗯,只怪我当年没福气,头一胎没留住,不然也不至于耽搁十年无所出,十年啊,够养几个丫头了!

 或者自个眉眼弯弯神往:“桂香,你说你主子我生个丫头的话,那聪明伶俐模子,大约跟丫头差不离吧?”

 桂嬷嬷算是看出来了,自己个老主子喜欢充媛娘娘喜欢的都没原则了。以至于恨不得她是自己个肚子爬出来了。

 着这里还担心太后娘娘责怪自己胡乱行走不遵懿旨,一听这话安了心了。可是知道,太后娘娘最是厌烦不懂规矩之人,即便谁血脉至亲也不会轻饶,丽贵妃就是最好例证了。

 正因如此,送茶,自己不敢前来。

 沉思间,人已经进了太后娘娘设在次梢间起坐间。快走几步,上前福身,笑得眉眼弯弯:“请太后娘娘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娘娘一见脸笑:“丫头来了,坐下说话!”

 哪里敢就坐下呢,依然站着伺候:“臣妾坐着说话不习惯,还是站着舒坦!”

 太后娘娘知道要想跟自己随意相处还需时,也不强求,因笑问:“嗯,桂嬷嬷可跟你说了?”

 笑着额首:“桂嬷嬷已经说了,太后娘娘要做一件利国利民大事儿,臣妾很愿意帮忙,只是,臣妾一旦出来做事儿,是不是再收不到贵重药材了?”

 太后娘娘乐得嘴巴合不拢:“唔,这真是个问题啊,不如您躲在后面做事情,前面探病药材照旧收呢?”

 这当然是说笑了!

 接下来的募捐十分成功,因为元宫中药材都换成银钱,将自己所得药材三分之二算作自己名下,三分之一当做是元名下,总之她自己个一粒不剩捐赠了。

 不过,让吃惊的是,约莫六万银子药材,竟然买出了十万银子高价,真正叫人意外得很。

 这一次募捐拍卖,因为皇帝太后参与,做得十分成功,整个后宫七十多位嫔妃,太妃嫔们擦家捐赠,捐赠物品拢共拍卖银钱一百零八万两。

 太上皇一见妇孺这般好成绩,也起了兴头,把自己历年用过,很有些感情文房四宝搜罗出来,拣出砚台、笔洗、笔山、镇纸四样配成一套,拢共凑出四套来交给皇帝摆在长街竞价,不想竟然拍卖出十万银子一套的天价。

 闻之,惊叹不已,这可真是占个‘皇’字就成宝了!

 然后,太上皇一看大家这般给面子,高兴坏了,一时老夫聊发少年狂,竟然当场挥毫泼墨,手随心走,一气呵成,写就四张匾额:“积善人家!”“书香门第!”“松鹤延年!”“福寿双全!”

 不说内容好坏,直说这太上皇这字儿,那也属于无价之宝了,拍回去岂非镇宅之宝啊。

 一时间,御街上争相竞购,据说一贯以斯文儒雅著称世家子,竟然为了竞购御赐墨宝,不仅口舌如刀,且手脚并用,只差没打破脑袋了。

 太上皇,皇帝跟北静王几个乐呵得很了,差点没笑破肚皮子。

 当然最乐呵的还是乾元帝。

 最后,这四张匾额,分别以二十万出手,主持竞买的皇帝老子乾元帝,乐眉飞舞,胡子翘翘,那响亮笑声传遍后宫每一座宫殿。

 这边太后娘娘坐镇后宫,听着小太监一次一次跑来报告那蹭蹭上窜的银钱数目,顿时笑成了弥勒佛了。

 后宫这些日子实在太沉闷了,需要这样气跟喜气冲一冲了。

 最后,皇帝老子慷慨拿出自己私库银子,将募捐银子凑成三百万,分别交给北静王与王子腾,着他们购买药材粮草,分贝要送杯将于海疆。

 宫中这般一闹,几位省亲娘娘庄严依仗简直成了笑话了。

 后宫总公三位娘省亲,丽贵妃品级最好。这边太后娘娘正跟皇后看着后宫嫔妃捐赠账目,婆媳们商议是不是要给太上皇的一般子老嫔妃们也升一升位份,恰逢此刻,丽贵妃偕同惠妃,周婕妤前来辞别太后娘娘出宫省亲。

 太后娘娘看着三人一明黄蟒袍,丽贵妃更是七尾红宝凤钗,饶是丽贵妃如今清瘦的厉害,依然是威仪赫赫。太后娘娘嘴角暗暗几下,最终眯了眼睛,忍着心头不耐,吩咐了几句:“此去代表天家威仪,不可丝毫轻忽,早去早回吧!”

 太后娘娘多年上位,心中不悦,语气却是肃穆中透着些许慈和。

 丽贵妃三人低头接受太后训教,听出了太后娘娘声音中的慈和,却没瞧见太后娘娘嘴角讥诮,眉宇间的不耐。

 至此终于知道,自己猜测与决定是多么正确。

 这一回去承乾宫,元正巴巴听着宫人给她描述宫妃仪仗出宫盛况,眼中羡慕难掩。屏退众人,反其道而说起太后娘娘的不耐烦与讥诮之

 元茫然:“果然么?”

 额首:“我缘何要骗姐姐?”

 元喃喃:“可是,这事儿是太上皇与太后娘娘决定啊?皇后娘娘也说了,暗卫也有消息,”

 元说这话无端端眉峰跳了跳。

 敏锐追问:“什么暗卫?姐姐如今身份已经不同,难道还在替人暗地做事?

 元眼眸眯一眯,摇头道:“没有了,我手里令牌早出去了,不过,皇后娘娘还是会与我分享些紧要信息。”

 没接话,却是心头暗哂,只怕皇后这一次没有跟元分享真实的消息,或者说,皇帝藏得很深,皇后也不知道带端倪?

 元蹙眉不语,便静静待着。

 却是西侧宫门,三幅銮驾出宫,各人又想着要摆一摆自己凤仪威风,除了丽贵妃首当其冲,得意洋洋,马不停蹄,后面惠妃与周婕妤,俱是不肯顺着走,一步一步慢慢碍着,一直待到百十米距离了,这才缓缓启程。

 是故,那宫门口喜庆鼓乐,一直响了许久。

 承乾宫距离西侧门不甚远,元眯着眼眸听那鼓乐,恰如在听那天籁之音。

 最终,打破了沉寂:“姐姐看事情总比妹妹深远,只是,许多事情并非一眼能知尽头。正如传言中的海市辰楼,看着仙境一般美妙无比,实则都是虚幻的东西。再者,姐姐当知道一句话,人走茶凉,那些暗粧暗探,如今已经不归姐姐辖制,他们的消息姐姐应当慎重采信才是。有时候看着一条金光大路直通天,实则却是鬼魅拘魂的障眼法而已。”

 元抿嘴笑得苦恼无比:“二妹妹如今正是长大了,都知道教训姐姐了!”

 一滞:“姐姐,”

 元一摆手:“谁好谁歹我还分得清楚,妹妹好心,我岂能不知?”随即挥手,紫墨便命人抬上来一个朱红箱笼。

 元道:“我知道别的东西妹妹宫中不缺,这些丸药都是我根据经验列了清单着小王太医配制而成,大病或许不顶事,一些伤风咳嗽,头疼脑热的小病症完全可以应付,妹妹虽说跟着太后娘娘,万事优渥,却怕万一有个一时不便,咱们自己个预备着总归便宜些。”

 元十年求生经验不是别人一句话提点了比,忙着道了谢,暗自嘱咐道:“太后娘娘出宫之后,宫中皇后独大,丽贵妃不是善茬,姐姐切勿与之争风,各自生下孩儿还是终身依靠。我请人推算了姐姐产期,当在五月生产,或许更早些,姐姐切忌,一旦胎位下落之后,半月之内必定产子,姐姐要记得给我送信,届时,我请了太后娘娘懿旨回来坐镇守护产房,必定叫一切鬼魅魍魉退避三舍,姐姐可记住了?”

 言罢,将太后娘娘赏赐自己一枚碧玉簪留给元:“此乃信物,姐姐收好,若是觉得承乾宫招眼,可打发延禧宫太监嬷嬷出行!”

 一般妃嫔产子都是皇后坐镇,这话暗示元,不能过分相信皇后。

 元岂能不知,接过玉簪簪在头上,双手紧紧握住,眼中水雾蒙:“妹妹放心,字字句句,我都记得明白!”

 这一陪着元之后方才离开承乾宫,临行,又将太后娘娘赏赐玉镯留给綉橘:“你在大姑身边,要时时警惕,一旦大姑胎位下移,你即刻与我送信,可记住了?”

 綉橘知道说话从来不无的放矢,如此代,必定是有特殊缘故,忙着收好玉镯应了:“姑娘放心,奴家就是忘记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记此事儿。”

 额首,又道:“你如今掌管大姑小厨房,切记外头食物不要轻易拿给你们娘,即便皇帝与皇后赏赐之物,也不要轻易入口,要等小王太医检验之后才能使用,可记住了?”

 綉橘郑重额首:“奴家记下了!”

 最后递给綉橘一银钗:“此钗乃中空之钗,钗中药乃我重金购买救命仙,倘若大姑一切安好,自然一好百好,倘若大姑有个一差二错,性命危急,你便将此药参入茶水或者参汤之中给你大姑服下就是,切勿告知于人,可记住了?”

 綉橘再次额首:“奴奴记下了!”綉橘将银钗戴起来,因为紧张,上下贝齿捉对掐架:“姑,姑娘,这宫里,有这般可怕么?”

 微微一笑,捏捏綉橘僵硬面颊:“放松些,不要紧张,也不一定会有事,我这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实在是家中历年出事,让我害怕得紧,你想想,咱家去了多少不该去之人?像是我嫡母,像是珠大哥,像是那府里珍大哥亲娘,你四姑娘的亲娘,再有可卿,再有苏州姑妈姑父,你知道,我吓怕了,不想再见亲人有失,你明白么?”

 綉橘闻听此言,这才长长舒口气儿:“奴家知道了,以后必定小心谨慎,姑娘安心!”

 紧紧握住綉橘:“我当然信你,你好好当差,等熬过这一阵子,护得你大姑周全,便是大功一件。等我回宫来站稳脚跟,必定与你,还有你一大家人一份锦绣前程!”

 綉橘曾经十分向往人家正头夫自由自在。

 綉橘激动的眼泪哗哗的只是淌:“多谢姑娘,奴奴愿意一辈子陪着姑娘,只要父母安好,奴奴就感激不尽了!”

 安排好了一切,返回延禧宫,料,桂嬷嬷手下柳儿合着宁寿宫太监小云子惊慌而来,二人跪地禀告,浑身颤微,声音只是抖索:“充媛娘娘,大事不好了,惠妃娘娘省亲,二皇子竟然偷溜跟随,料却在游乐之时失足落水,二皇子原本体弱,如今大有不起之势,消息回宫,太后娘娘震怒,当时闭气晕厥,桂嬷嬷让奴奴来请充媛娘娘前去帮忙。”

 一边命人给自己穿戴皮大氅,一边只是犯迷糊:“水湛?宁嫔娘娘也省亲么?”惠妃省亲,护驾者不该是皇长子么?

 柳儿摇头又摆手:“没有没有,宁嫔娘娘没有省亲,二皇子是化妆成小太监,偷偷跟着惠妃娘娘銮驾出的宫,也不知道城门将军眼睛野合生得,恁是没认出来他,这会子钟粹宫跟翊坤宫上下一体都抓起来了,西侧门所有门将侍卫也都锁拿起来,皇上说了,二皇子有事,要把所有人杖毙抵命。”

 小云子一边上下牙捉对掐架,一边咬着牙槽做补充:“还有惠妃娘娘娘家姜大学士府,因为二皇子在姜府出事,如今圣上已经派兵围了,也是一句话,二皇子好了一切都好,一旦出事儿,姜府就是谋害皇子大罪,抄家灭族就是轻纵了!”

 心中背晦得紧,太后娘娘因为孙子重孙子相继凋零,这才要上碧云寺祈福,料到一个已经成年损人又要陨落,虽然这个孙子体弱多病,这个孩子母亲多么不受待见,可是天家骨原本艰难,再不喜欢也养了这般大了,多少总有感情,岂能任凭他这样子白白送死?

 还有那惠妃娘家,一个好好的书香世家,就因为惠妃要争一口气,落得个如此下场。只怕二皇子即便无事,姜府也是一个轻忽之罪逃不掉了。

 再添上惠妃宁嫔设计丽贵妃落胎之事,皇帝挨着皇子原本准备暗暗处理,这一回只怕惠妃宁嫔要一起完蛋了。就连皇长子页免不掉一个视察之罪了。

 亲兄弟死于他们母子不察,兼之赏赐石瑾瑜虽是受害人,却是她扑到了周婕妤,且一下子砸掉了两个胎儿,皇长子肖想太子位,只怕要成镜花水月了。

 一边走一边想着,手里抚摸着腕上玉镯,倘若二皇子回宫之后尚有余息,自己救是不救呢?

 不等想明白,人已经进了宁寿宫了。

 太后娘娘已经醒了,正在一声一声哽咽叹息,见了,眸中泪水哗啦啦一下子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丫头啊,本宫福薄啊!”

 太后哭声悲怆凄凉,哭得心肝一阵颤,瞬间泪盈于睫。忙着拉住太后娘娘伸出手腕,紧紧握住:“太后娘娘快别这般说,您乃国母太后,福泽延绵,否则,岂能诞下国之英主呢?”

 只是这种时候,一句两句好话根本难敌丧事孙子之痛。太后娘娘顿时响起年轻时候那些争宠手腕,心中暗暗精心,自己一起折损四个孙子,难道上天自有公论,这是示警来了么?

 可是,当初自己不算计死的就是自己母子啊?

 太后娘娘越思越想越悲凉,唔嗯哭声不绝于耳。

 桂嬷嬷急得没法子,只跟使眼色。

 知道这种时候言语已经不能管用,只得用意念跟锦鲤交流,锦鲤笑道:“主子您长期受灵气滋润,任督二脉之中已然容纳了一股真气,主子您只需抚摸太后娘娘脑后百会,风池,缓缓体内真气注入,帮助太后娘娘导正血气,平复心情,再佐以言语劝慰,必定凑效。

 蹙眉:“真气?可是我不会使用呢?”

 锦鲤道:“主人只要把精力集中到手指之上,想象着手上发出一股温暖如的气流,然后缓缓注入太后娘娘经络之中,减缓太后娘娘激动窜血脉,然他们归于心湖,主人您按照自己呼吸的速度推进真气即可。”

 按照锦鲤所言,集中精力与手部,缓缓运气,及至太后娘娘噎之声逐渐低缓,开口劝慰:“太后娘娘,这个时候皇上必定因为二皇子的事情心急如焚,若是知道您也病倒,岂非越发要了章法?如此非常时刻,皇上靠着您支撑,这后宫之中还需要呢协调铺排呢,所以,您不为自己,也要为了皇上珍重自己凤体,再者说,消息直说二皇子落水,落水未必一定会出事儿呢,您啦,且放宽心,好生歇息歇息,等会儿消息回宫,臣妾一定第一个告诉您。”

 太后娘娘蹙眉额首:“未必出事儿么?”

 手里真气缓缓运行,微笑额首:“嗯,皇上已经着急了皇宫最好太医候着呢,您甭担心,好好睡一会子,睡醒了,一切事情都会好起来了!”

 太后娘娘也是哭累了,直接一股热在体内转,瞬间,但觉浑身温暖,如沐春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一时间,只觉得天高云淡,风和丽,暖风熏熏,惹人醉。

 太后娘娘砸吧着嘴皮:“消息,回来,告,告…”

 话没说完,眼皮子已经轻轻阖上了。

 桂嬷嬷大气儿不敢出一声,抚在太后后颈部手指也不敢稍动,只怕惊醒了太后娘娘这片刻安宁。

 时间一刻一刻逝去,送回来消息一次比一次糟糕。

 据宫人回报,宁嫔已经疯了,她手握剪刀冲击了淑妃的长宫,扬言淑妃害了自己儿子,要跟淑妃拼命。

 宁嫔理由是,傍晚时分,有人看见二皇子水湛跟三皇子水沛在一起,之后,水湛便失去了踪迹。宁嫔因此断定,必定是水沛使坏唆使了水湛,因为水湛不仅体弱,而且胆小怕事,若非有人唆使,绝不会自作主张,假扮太监偷溜出宫!

 淑妃差点被宁嫔混账论断气疯了,却知道此刻不是跟宁嫔争锋的时候,直接命人将宁嫔敲晕了送回去钟粹宫,交给钟粹宫新派遣掌事太监:“在若走失了宁嫔,小心自个脑袋!”

 这边淑妃去向皇后报备,又命人给三皇子水沛送信,有疯狗咬人,出入当心!

 水沛当时陪着皇帝,他比淑妃更为机,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与其让皇帝听皇后娘娘转述,不如自己坦然相告,也显得自己坦无私。接到消息便将那送信太监带到乾元帝面前:“父皇,母妃派人前来禀报,钟粹宫宁嫔娘娘气心窍,持凶器冲击长宫!”

 乾元帝大惊:“冲击长宫?为何冲击长宫?”

 太监言道:“宁嫔娘娘说,有人傍晚时分瞧见了三皇子跟二皇子一起猜谜,随后,二皇子就失去了踪迹,因此,宁嫔娘娘以为三皇子出宫乃是受人唆使。”

 太监之感叙说大致,不敢重复宁嫔大逆不道之言。

 乾元帝闻言额上青筋直绽,自己三个儿子,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对弟弟之死担着视察之罪,唯一一个又被宁嫔指认为教唆犯。

 乾元帝闭一闭眼睛,这是要把自己儿子一网打尽啊?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再看三皇子玉树临风之姿,想起惠妃狠辣,宁嫔的愚钝,乾元帝眯一眯眼睛,淑妃母子果然冤枉么?

 乾元帝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却明白,此时此刻,自己不能,沉声叱道:“回去告诉钟粹宫掌事太监,好好伺候怒宁嫔娘娘,若有半点差错,等着脑袋搬家吧!”

 这边再次得到消息,却是二皇子已然夭折,夭折皇子不能再进紫城,尸身就停在姜府省亲别墅。

 皇上已经带领着锦衣卫连夜出宫去了城南省亲别墅。

 这消息是陪伴皇帝皇后亲自送来宁寿宫。

 皇后也甚惶恐,不知道如何将这个消息告诉太后娘娘。

 被皇后问道面上,不由暗自思忖,论理,宫中事情不容一个嫔妃置喙,最好选择是一推二五六。只是这事儿关乎太后娘娘又自不同,让若不说出真心话来,就有些丧良心了。

 太后娘娘待实在不薄,若是畏首畏尾只顾自保,不顾太后身子,就太不是东西了。

 决定说出自己看法,遂谨慎提出自己建议:“之前太后娘娘得到二皇子落水,已经悲痛绝,几次晕厥,此刻再将噩耗告知,只怕太后娘娘身子熬不住!

 且此刻即便叫醒了太后娘娘,已然于事无补,不如暂不惊动太后,或者等太后娘娘醒来询问,咱们再行告知,或者等候圣上回宫再做定夺。这只是臣妾小见识,臣妾实在不忍心太后娘娘忧伤过度,具体如何,还请皇后娘娘定夺!” hUP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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