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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高再无晚上十点才回来,身上带着滚滚酒气,先进卧室找出换洗的衣服,转身进浴室,希望下巴放在手背上眼睛盯着地板看,她已经这样趴了一天,浑身难受想洗澡怕沾水留疤。

 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可闻,惹得她更加心烦气躁,希望听着水声觉得…渴了。

 她身子在上打转,腿蹬头爬过去,伸长手臂要触碰到玻璃杯,拉直脊背疼的她倒一口气,手搭在头柜上一动不动,大有已经渴死的举动。

 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多久,冰凉的水杯硬进她手里面,她抬起头看到高再无高大宽阔的肩背,他今天没有穿t恤,换了件白色紧身背心,灰色棉麻长,脚上仍旧没有穿鞋,哒哒的水迹蔓延到他经过的所有地方,他头发没擦干直愣愣竖着。

 高再无随手拨几下头发,感觉滴水没有那么多,长腿迈上,拉过被子盖上,希望本趴在被子上,被他拉着往他身边靠,她呃一声,撑着身子要把被子让开,心里对高再无有抵触,不愿意靠近他。

 上被人轻巧托着,被人捞着躺进冰凉的怀抱里面,希望挣扎着要挣脱。

 “再动有更疼的。”暗沉沉的声音浓重的威胁,希望躺着不动,她躺在被子外面,心里梗着气不肯开口求他,冻一个晚上又能怎么样。

 被子兜头罩上来,盖住希望的视野,她被人拖着被子往前拽,一手托颈一手穿过腿弯,像烙饼一样希望被翻个继续趴在上,被子盖在她后背上,布料滑过刚结痂的皮肤感觉格外明显,希望尽量贴着不挨着被子,撅着股要把被子顶起来。

 一双手穿过她颈下硬是把她拖过去,迫使她侧身躺着,那人霸道的把她的头摁在口,腿着她的腿,手倒是还算轻柔放在后背没用力按一把,希望心里撇嘴,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她默不作声,却撅着股往外挪,要离他远远的。

 “不疼了是吧。”他的呼吸了几分,在希望后背的手下了力气,希望不敢再动,疼了。

 高再无把她往怀里面再拖过来,手脚霸住她,偏不让她抬头,没多会儿希望气不顺提要求“我出不来气。”她的头被高再无摁在口也就算了,还被蒙在被子里面,差点闷过去。

 高再无鲁地把被子往下扯下一些,茸茸的脑袋,她轻缓的呼吸像羽一样挠着他口,眼睛却是瞪圆了表达着愤怒。

 可能是累极了瞪了会儿,希望就睡过去。高再无把被子往下拉得更低,后背纵横的疤痕显得狰狞不堪,外翻着结痂或在脓水,高再无拍亮灯,找出上次他受伤时候的药膏,找不到棉签,只好抹在指肚上再涂在她后背。

 药膏凉滋滋的带着刺痛,让希望难受着闪躲,身子往被子里面缩,高再无把她提溜出来几次,她屡教不改,连他气的训斥都不管用,发狠把被子扔下,看她还往哪里钻,不能钻希望就在上拧着打转,气得高再无用双脚压制住她,这才给她涂上药膏。

 指肚皮肤光滑,触碰到没受伤处的皮肤更加细滑,高再无的手在完好的地方轻轻的磨蹭着触摸。

 肩胛骨那里不规则的三个点,是他刻上去的,和小雯的尺寸不同,希望的颜色清淡,像是被误伤留下的青紫一样,不仔细看发现不了。

 高再无把希望揽在怀里面,习惯养成原来这么快,才多久,他就已经习惯抱着她入睡。希望更自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盖被子觉得冷,整个人缩着往高再无身上靠,手抱住他的缩着脑袋汲取温度。

 那天高再无听说贺光泽召集不少人在大厅,不知他又惹什么事,就过去看看,他和被拖出去的尸体打个照面,双并会死人是正常的事情,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余光一闪,看到那女人肩膀的痕迹,心里有些嘀咕,周承弼说妹妹是被北方一个普通家庭收养,为什么他会看到别人身上的痣点。

 贺光泽看到他很高兴,因为他去东南亚呆了两个多月“一个不懂事的女人,阿田倒是古怪。”高再无心里仍旧放心不下,望着那些人离开的方向,和贺光泽匆匆说上几句话就追过去。

 那些人来不及把小雯尸体掩埋住,看到高再无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高再无让他们走,小雯被翻过来,她的后背朝上,高再无清晰看到她身上的痕迹,轻轻浅浅的痕迹,是用鞭子的或者是手指掐的,他眼睛直直看着她肩胛骨往上,不到肩膀处,那里有三个褐色花生豆般大小的痕迹。

 灼伤他的眼睛却仍旧移不开,这个痕迹太明显。曾经有对小小少年,那年他十三岁,妹妹三岁,妹妹耍赖不肯吃饭,他耐着子安抚着调皮的娃娃“如果你好好吃饭,哥哥就教你玩印章。”

 小姑娘对什么都好奇,乖乖吃了一大碗米饭,举着肥肥的小手臂说完成任务,着哥哥让他教自己。

 男孩用萝卜雕刻出可爱的卡通形象,在蓝色墨水里沾过,印在白色的纸张上,小女孩乐得拍手乖乖说哥哥最眼崇拜让男孩颇为得意。

 后来男孩故意存心捉弄妹妹,用钢笔尖在她后背上戳了几下,小姑娘痛的哇哇叫,男孩见闯祸便骗她说“这样你就不会丢,就算丢了我也能把你找到。”

 妹妹信以为真,像模像样在哥哥后背上用钢笔扎了几下,更不规则的圆点。男孩十三岁要去上初中,距离家有些远,心里仍旧牵挂着家里面的小娃娃,不知道她有没有哭。

 周末回家,却说妹妹丢了,男孩不相信,他笃定一定可以把妹妹找回来,找了附近的街道临近市,报警却被敷衍了事。

 他找了五年,没找到那个后背带褐色痕迹的女孩,十八岁他报考当了警察,认识了当时的教官周承弼。

 周承弼说“你聪明处事稳重,你愿不愿意成为人民的大英雄。”男孩坚决摇头“我不想成为英雄,我当警察就是为了找到我妹妹,还有,惩治拐卖儿童组织。”

 ----高再无有些站不稳,那两人扶住他问他怎么了,高再无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意思“这里交给我。”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这里交给他,交给他做什么?高再无却没有耐心解释,他发疯一样把那两个人推走。

 这处在院子的偏侧,位置不正,高再无蹲下身子,抚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额前的头发,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身边,而他竟然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他妹妹,她长得很漂亮,像他们的妈妈一样漂亮,像小时候每年春天都会开花的那颗果树枝头的花,她低垂着眼睫的模样乖巧极了,像小时候躺在他身边气要他讲一遍又一遍的童话故事,他不讲她就哭,哭起来没完没了,像两条不会断的小溪,总说妹妹是刘备投胎。

 那时候他总说会哭的女孩招人疼,长大一定好好照顾妹妹,不让别人欺负她。

 他还没长大,妹妹丢了,他该照顾谁?高再无从小父母双亡,他和妹妹是跟着长大的,说妹妹是在街上玩的时候被人掳的,年老体衰的因为自责因为思念孙女,没多久就病故,短短两个月失去两个亲人,没有人知道十三岁的高再无怎么度过的。

 年龄大了,早晚要去世的,但是妹妹还小,没有他在身边妹妹会害怕的。

 他找了十四年,得到的就是这么一具没有体温的尸体吗?是谁害死她的?差一点,差一点他就能见到妹妹,带她走,他不做什么英雄,只做一个哥哥。

 高再无在那里隆起一个高高的土丘,他带走了小雯的尸体。在他们的家乡,一个有大水车的地方,立了一块碑,碑上写着:卓尚尚之墓,署名:卓尚京。

 在不远处有另外一处稍微大些却有些年数的坟头,高再无跪在墓前,爸妈,我把妹妹找回来了,以后就交给你们照顾。

 短短两天,高再无像变了一个人,眼神凌厉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却更难让人靠近,平时大家觉得三当家的虽然淡漠有距离感,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盯着你笑,笑得你后背发凉,偏偏他在问你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有最简单的梦,带着妹妹过最普通的日子,是谁把他的梦搅浑,让他再也回不了头,是周承弼吗?是贺光泽吗?还是他自己,说不清了。

 高再无对希望的感觉很复杂,她和妹妹一样年龄,与小雯相处两年,和她接触,高再无总有股妹妹还活着的幻觉,让他奔腾喧嚣的心安静下来。

 但每次希望转过脸,高再无会醍醐灌顶的醒悟过来,这不是他妹妹,就算他印上痣点,她戴着小雯有的项链,她仍旧不是小雯。

 高再无觉得自己要患上人格分裂,一阵阵的换着想法,只有一个感觉:留下这个女人。

 高再无在双并会七年,影响力虽不如稳重如山的贺元洲,不如还算开国功臣的刚子牙,在新一辈的兄弟心中,高再无是当之无愧的当家的。

 年轻更容易融入进年轻群体,高再无知道刚子牙一直看他不顺眼,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刚子牙早晚要把对方撂倒,而存活的只能是一个人。

 希望后背上的伤渐渐愈合,本就寡言的她话语更少,每天有人定时送饭来,送来希望就毫不客气地吃掉,趴在上怔怔出神。

 高再无不是会轻声细语的人,总不能说“对不起”这还不如杀了他更容易些。高再无感觉到希望的抗拒心理,他着她变着花样的要,希望就咬着嘴忍着,忍不住的时候索张开嘴巴尖声尖气故意叫,一声比一声人的娇哼,或者一声比一声凄惨。

 高再无把酥软成一滩的她揽进怀里面,希望闭着眼睛双手放在身前,尽量避开身体的接触,高再无把她这些小动作看在眼中。

 吃饭不是最困难的,洗澡才是关键,希望已经三天没有洗澡,觉得身上粘糊糊的难受,尤其是双腿之间,高再无只顾自己,做完从不给希望清理,她要忍着疼痛过纸巾一遍遍擦,后背不能沾水只能接来热水清洗下面。

 今天希望无论如何都要洗澡的,高再无还没有回来,希望谢绝了别人的好意帮忙,浴室里面连个浴盆都没有,只好把浴缸内放水,希望没躺进去,蹲在浴缸外,把手里面的巾沾,稍微拧水之后慢慢擦拭手臂。

 腿上清洗容易,后背就艰难上几分,手不能背到身后,站在镜子面前,艰难扭头看着后背一点点擦拭,碰到刚结痂的伤口仍旧疼的她直气。

 高再无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希望听到浴室门吧嗒一声清脆声,高再无长身立站在门口,估计他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副画面。

 希望全身不着丝缕,正面朝着门口后背朝着镜子,身子扭着朝向后面,镜子内的伤疤已经结上紫黑的一道道硬痂,在白皙的后背上显得狰狞。

 因为动作困难让希望气吁吁,更带着点自我厌弃的自暴自弃,索狠狠用力擦那些受伤处,最后疼痛的仍旧是她,她眼睛内蒙上一层水雾,瞪着眼看着门口的高再无,忘记用手里面的巾遮住什么,或者要说点什么,模样呆愣愣的傻乎乎。

 高再无大步走过去,把她的身子转过去,让她上半身趴在洗手台上,后背朝上撅着,拿过她手里面的巾,擦拭那些带着药膏颜色的皮肤。

 疤痕纵横,完好的位置不多,稍不注意就碰到伤处,希望咬着嘴角硬是不喊疼。

 话是没说,后背却泛起一层冷汗,惹得伤口火辣辣的疼痛,高再无看她挂在脸颊上的汗珠,放轻手上的动作,把巾捏的更小,擦拭的范围缩小。

 镜子内的女人身材高挑,双颊泛红,额前的头发随着她每次动作而动来动去,视线跟着摇摆的曲线往下看,高耸倒挂着,晃来去的让人恨不得爱怜的着安抚。

 高再无的确这么做了,手穿过她纤细肢伸向身前,往上拢住那手的细滑,柔软细腻,用力握紧,鲜从指间溢出去,一捏,一拉,一放,那晃动的光景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希望听着高再无渐渐重的呼吸,心里大呼不好,她站直身子紧紧贴着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尽量距离高再无远些“我好了。”

 说着要转过身走开,不敢抬头看他,却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越来越近,近到她脖颈处,那熨烫的温度,像电吹风扫过,希望缩着身子躲避开。

 高再无随手一拉把柔软的小人拉进怀里面,紧紧抱着,呼吸间是她带着香的沐浴,高再无竟然头一次发现他浴室内放两种沐浴的好处,希望个头不算矮,但在高再无面前仍旧低了他一个头,他需要弯着才能抱住她。

 手没有滑上伤痕累累的后背,直冲那软绵绵的两团而来,那处让人爱不释手。 hUP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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