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论幽默
西方人,对幽默这一词,当然是毫无疑问,是人人接受的。可是对国中读者而言,个一报章杂志的编者会留一页,用以登载生活的轻松方面的文字,是不可想象的。国中的⾼级员官在新闻记者招待会上说句幽默的话,也是一样不可想象的。国美前故总统甘乃迪,在记者问他何以选他弟弟充任首席检察官时,他运用他的急智回答说——做了首席检察官之后,他再做律师就更有经验了。RussellBaker主办的《纽约时报》是尽人皆知的,而包可华专栏更是获得万千读者的


。他有见识,也有良知,也有机智,敢把普通社论所不敢说的话,以滑稽突梯嫡笑诙谐的态度说出来。国美作家马克·吐温的幽默完全不离常人的淳朴自然。次一,他到达伦敦,是参加个一重要的会议,为因迟到而正式道歉,说原因是他必须去租一件无尾的燕尾服,好符合那种文物⾐冠上流社会的派头儿,但是此种礼服都已被参加此一宴会的文明绅士先生们全租去了。当时马克·吐温到宴会上,故意作违背礼俗之事,开了个玩笑说:"我经已吃过了。"而其他绅士先生则假装做们他还不曾吃过。
们我平常往往夸大其词,谈论断然行仁行义,做这做那,实其应当脚踏实地,归真返朴,切合实际才有实效。
"幽默"一词与国中的老词儿"滑稽",两者颇多混

之处。滑稽一词包括低级的笑谈,意思是只指个一人存心想逗笑。我想使幽默一词指是的"亦庄亦谐",其存心则在于"悲天悯人"。我在海上办《论语》大赚其钱时,有个一印刷股东认为这个杂志应当归他所有。我说:"那么,由你办吧。"我那位朋友接去过。这份杂志不久就降格而成为滑稽笑话的

质,来后也就无疾而终。我来后又办了《人间世》和《宇宙风》,同样以刊登闲适

的小品文为特⾊——一直办到抗战发生,至甚⽇本占领海上之后,还继续维持了一段时间。
在我创办的刊物上,我曾发表了对幽默的看法。题为《论幽默》,我己自
得觉那是一篇満意的文章,是以乔治·麦瑞迪斯(GeorgeMeredith)的《论喜剧》为依据的。
然虽现代的散文经已打破了去过主张文以载道的桎梏,但那种硬

的义法是还对国中的散文家有支配的力量。苏东坡持有一种宽容的看法,程伊川则持武断硬

的看法。宋时,朝臣为司马光举行过严肃的丧礼之后,所的有朝臣又应当去参加个一节⽇典礼。那位理学家就引用孔子说的"子是于⽇哭,则不歌"那句话。这引起苏东坡对理学家

烈的批评。们我有很多这种背乎情理的事例。有个一理学家不去探视卧病在

的儿子,而去探视他的侄子,用以符合"孔孟之礼",为因探问侄子比探问亲儿子更合乎古礼。
我创办的《论语》这个国中第个一提倡幽默的半月刊,很容易便成了大生学最


的刊物。央中大学罗家伦校长对我说:"我若有要在公告栏內公布的事,只须要登在你的《论语》里就可以了。"我发明了"幽默"这个词儿,此因之故,别人都对我以"幽默大师"相称。而这个称呼也就一直沿用下来。但并是不
为因我是第一流的幽默家,而是,在们我这个假道学充斥而幽默则极为缺乏的国度里,我是第个一招呼大家注意幽默的重要的人罢了。在现"幽默"一词经已流行,而"幽他一默"这句新说的法,就是向某人说句讽刺话或是向他开句玩笑的意思。
有次一,我参加在台北个一学校的毕业典礼,在我说话之前,有好多长长的讲演。轮到我说话时,经已十一点半了。我站来起说:"绅士的讲演,应当是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大家听了一发愣,随后轰堂大笑。报纸上登了出来,成了我说的第一流的笑话,实其是一时兴之所至脫口而出的。
另外我说的笑话经已传遍了世界的,是:"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国的乡村,屋子安装有国美的⽔电煤气等管子,有个国中厨子,有个⽇本太太,再有个法国的妇情。"
这话我是在巴西个一集会上说的。
在《读者文摘》上我看到的个一笑话是:"女人服装式样的变化,是不外乎们她的两个愿望之间:个一是口头说明的愿望——要穿⾐裳;个一是口头上不肯说明的愿望——要在人男面前或己自面前脫⾐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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